中華民國養豬合作社聯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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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 Jul 2019
 

恢復豬肉銷日 找出最佳對策

2019-07-19 00:31經濟日報 社論

本月初台灣口蹄疫拔針成功,取得向世界動物衛生組織(OIE)申請成為非疫區的資格。政府與豬農都很興奮,想要再創豬肉出口王國的榮景;但這樣的期待還有好幾關要過,而且有些關卡還是「台灣製造」。

1997年爆發的口蹄疫對我國養豬業帶來核災級衝擊。疫情爆發前一年台灣毛豬飼養頭數超過1,400萬頭,養豬戶2.5萬戶,年產值高達880餘億元,占當時台灣農業產值的二成。不僅國內發展蓬勃,出口表現更是驚人。在此之前台灣長期是日本進口豬肉的最大供應國之一,年出口近550萬頭豬,出口值超過500億台幣(約16.5億美元),在日本的進口市占率超過四成。若以過去五年我國平均農產品總計出口金額50億美元為比較基礎,這樣的出口表現放在今天仍然驚人。

口蹄疫爆發後,不但國人停吃豬肉,日本也禁止進口,豬價大崩盤。在這22年中又遇到加入WTO開放歐美豬肉等影響,台灣養豬業持續萎縮。到2018年時,全台養豬戶只剩7,000餘戶,飼養頭數544萬,大概都只剩全盛時期的三成。這些冷冰冰數字的背後,代表了數以千計養豬戶的辛酸及痛苦。

經過了多年的努力,終於在2017年取得OIE「使用疫苗之口蹄疫非疫區」認證,並於去年暑假停止注射口蹄疫疫苗(亦即所謂拔針),在今年6月底成功達成在不注射疫苗的情況下,連續12個月無口蹄疫案例且未監測到病毒的所謂「不使用疫苗之口蹄疫非疫區」條件,並開始申請OIE的認證程序,希望在明年5月OIE大會正式除名。

面對這個成就,產業界當然很興奮,而政府也信誓旦旦的宣示要全力協助恢復出口。但在此之前,我們要跨越的真正門檻,並非OIE非疫區身分,而是日本會用何種態度來處理我們的出口申請案。

依據WTO對於動植物及食品檢疫檢驗規則,各國都有權利制訂符合其需求的檢疫檢驗標準,但應確保這些標準是依據科學證據所進行的風險評估,並將相關國際組織之決定或標準納入考量。換言之,OIE的非疫區認定只是參考,各國只要能提出科學證據證明對進口採取的管制措施(如禁止進口、配額等)標準合理、合比例,仍然可以對我國豬肉進口加以管制。

若從科學的角度出發,我國應該有信心日本會接受OIE的認證重新開放市場。但眾所周知,台日之間目前最棘手的經貿爭議,就是我國繼續維持對福島及周邊四縣農產品禁止進口(亦即所謂日本核食)的作法。在此條件下,若期待日本會忠誠地按WTO規則接受我國豬肉恢復進口,絕對是過於天真的想法。首先,就算日本表面上按規則走,仍然可以在程序上找出各種理由,參考OIE認證但要自行進行非疫區或其他科學風險評估。一來一往少則三至五年,多則超過十年都不無可能。這種棉花拳法造成的延宕衝擊,幾乎沒對策可應付。

其次,日本認為我國禁止日本核食進口根本沒有科學證據支持,因而很可能基於「以牙還牙」的思維,同樣以「消費者擔憂、社會反彈」等抽象而且超越WTO規則的原因禁止我國豬肉恢復進口。

在看到近期爆發的日韓貿易戰中,日本政府大膽以出口管制製造韓國壓力的經驗後,以上的假想情境可能都不是狂想曲而已。當然,日本也可能因為本身豬肉供給不足,台灣豬肉品質優良,就順勢解除進口管制,但以當前情勢觀察,這樣的機率非常不可靠。政府有三個作法,一是誠實地跟豬農說清楚這樣的挑戰,以免期待落空後更加痛苦,二是開發其他市場、放棄日本,第三是全力解決核食問題;核食公投已過半年,一年半後就可重新檢討開放。開發市場談何容易,而後者既有助於改善台日關係,又可協助豬農重生,應該是最佳選擇,但政治上如何擺脫藍綠惡鬥思維解套,才是真正考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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